17年前,余秋雨出版了一部自传《借我一生》。
书中写道:
“人生的路,靠自己一步步走去,真正能保护你的,是你自己的人格选择和文化选择。那么反过来,真正能伤害你的,也是一样,是自己的选择。”
短短几十字,揭晓了我们每个人这一生都逃不掉的困顿:
人生的选择很重要,如果某天,你发现了当初的人生选择是错误的,那么以后,你还会继续勇敢地做人生选择吗?
18岁,你听从家长的意见,选择了一个自己并没有十分向往的专业。
那天,你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录取通知书上的地址。
学校的大门很气派,喷泉很壮观,学长们很热情。
虽然专业不合你意,但是学校还不错,你对未来多了几分期许。
课堂上,一切竟出乎你的意料。
你本以为自己会延续高中时的努力,但白天,你对专业课根本提不起兴趣。
粉笔在黑板上飞舞,你的眼皮开始打架,视线渐渐只剩一条缝。
再后来,专业课书本,成了你睡觉垫的“枕头”。
你也不希望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
晚饭过后,你一个人走在操场上。
脚步很沉重,灯光很微弱,空气很闷热。
你陷入深深的懊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慎重考虑一下,你对未来充满了焦虑。
期末,你送毕业的学长去火车站。
他重重拍了你的肩膀,对你说:
“专业,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有些决定,并不能一次就命中想要的结果,试错的路,终究要自己走一遭。”
你如梦方醒,下定决心争取转专业,或者选修第二专业。
你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生活重新有了目标。
20岁,你的校园生活忙碌而充实。
趁着周末,你会到附近的餐馆打零工。
攒下的钱,你准备拿来旅游,趁着假期,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小周是你的大学同学。
记得大一初来乍到,你有些内向,不善言谈。
他总会大方地带你熟悉学校的各个角落,提前帮你占好上课的座位。
你们成为了朋友,形影不离。
你们会争论哪个专业的姑娘漂亮,哪个时间段澡堂人少。
有次,他找到你,向你借块钱。
他张口就要,眼神分明在躲闪,但你觉得,既然是好朋友,就不应该多想。
你没问原因,直接转给了他。
过了几天,他再次向你开口借块钱。
你咬咬牙,把准备旅游的钱一并给了他。
他说了声谢谢,可再也没给你发过消息。
后来,课堂、餐厅、图书馆、操场,都不见了他的踪影。
几天后,学校通报了一起网络借贷案件:同年级的几个学生,已经无力偿还借贷的费用。
通报文件上,小周的名字赫然在列。你脑子里一片空白,立刻奔向他的宿舍。
可他的床铺空无一物。他的舍友说,小周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
隔日,导员了解到你的情况,主动找你谈话:
“朋友,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人世泥泞,有些人沾了太多的灰尘,又擅于伪装,只有深入接触后,你才能真正了解一个人。”
后来,你结交了一些新的朋友。
你们彼此尊重,坦诚相待,心有灵犀,风雨同行。
你会因为遇到他们而感到幸运,也并没有因为认识了小周而感到倒霉。
转眼,你已经23岁。
毕业后,你拿到了专业对口的offer。
上岗后,你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你浏览自己每天的工作日志,虽谈不上是端茶倒水,但更像是查缺补漏。
“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安慰着自己。
可是过了段时间,你对公司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每当临近下班的时间,领导总会召集大家开会。
会议的前半小时,没人在聊工作,大家都在扯皮。
汇报工作时,嘴皮子好的同事唾沫横飞,业绩好的同事在角落里发呆。
你工作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却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一年后,公司出了问题,人员流动很大。
每到周一,你都会做好被行政叫到办公室的准备。
这一次,终于轮到了你。
你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离职申请书搁在领导桌上,愤然离去。
晚上,舍友见你闷闷不乐,给你煮了一碗面。
得知你的情况,他语气很中肯:
“工作,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有意义的工作,不单单要为公司贡献力量,更要让自己得到锻炼,持续进步。”
一年后,你坐在新公司的办公室,接到了转正的通知。
每天的工作内容很充实。
大家都很优秀,你在飞速成长。
28岁,你站在了婚礼的殿堂。
聚光灯过于明亮,刺痛了你的眼睛。
你有些恍惚,台下的一个人,长得很像之前的那个姑娘。
她总是出现在你手机的屏幕上,笑起来像个公主。每逢周末,你们走在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她说以后想要生个女孩,你说你一定会照顾她们一辈子。
你想象着女儿牵起你们的手,在悠悠岁月中,从一个哭闹的孩童,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把火车票摞在一块,与倾注的感情一起,塞满了整个铁盒。
你想着将来有一天拿出来给女儿看,让她亲眼见证父母的爱情。
可这一切美好的幻想,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她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那句“咱们不合适”,你明白了一切。
她开始数落你的不是,你一一听着。
你表面平静,心里却在翻涌。
过了些日子,她的朋友圈里出现了另一个男孩。
他们很甜蜜,看起来更般配……
这时,婚礼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瞬间把你拉回现实:
“幸福,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爱情或许会在日复一日的熟悉中变得平淡,但你们互相理解、认同、包容,这便是幸福的纽带。”
新娘缓缓走到你的面前,她望着你,眼眶里噙着泪水。
你的脑海里闪过你们相处的一幕幕。
虽没有海誓山盟的激情,但那份感情温润细腻,浸在柴米油盐里,可抵岁月漫长。
新娘说,余生,她想陪你一直走下去,直到自己再也走不动……
35岁,你在大城市定居。
你本可以回到老家,找一份轻松的工作,但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你不想让他输在起跑线上。
你想多赚些钱,给孩子提供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条件。
白天,你在公司上班;晚上,你是一名网约车司机。
妻子劝你早点回家,别太劳累,但你知道,这个月还完房贷车贷,扣去生活费,卡上已所剩无几。
你必须拼命努力,才能在这个狗日的中年里,给家人撑起一片天。
就这样,你已经连续一年多每天只睡5个小时。
有一天,你蹲下身子去捡东西。起来后,觉得胸口有点闷,呼吸不过来。
你僵硬地站在原地,眼前一片昏暗,慢慢头皮也在发麻,一点点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医院里。妻子抱着孩子,在一旁默默啜泣。
你有些心酸,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
你在病床上休养了一周,逐渐开始醒悟:
无论怎样,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它供奉着自己的梦想和家人的希望。
临出院时,医生为你做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他对你说:
“落脚的城市,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一个有温度的城市,应该让人按照自身的意愿生存,那便是饿的时候吃饭,累的时候休息,爱的时候不必遮掩。”
次月,你带着妻子和孩子回到老家。
虽然薪水没以前高,但这里物价低廉,离父母也近一些,孩子上学也方便。
周末,你陪着妻子孩子逛超市,跟父母聊天。
你觉得这样慢节奏的生活,健康、温馨、舒适、安心。
一切都挺好。
45岁,人到中年。
你觉得很痛苦,每天的工作一成不变,新的项目机会,永远落在年轻人的身上。
老同事都来劝你:都这个岁数了,跟那些猴崽子争什么。
可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打算辞掉工作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妻子看出了你的难处,她拿出了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对你说:
“人生,不要指望一次就选对。我们可以把时间浪费在喜欢的事情上,但不可以困在讨厌的生活囚笼里。”
不曾想,开始数月,进账缓慢。
你望着空旷的座位,时常陷入思考。
直到一天,曾开过店的朋友道出了你的选址问题。
你恍然大悟。
半年后,你重新选择了店面,翻新装修。
虽然租金贵些,但客人逐渐多了起来。
你常看到食客们品尝美食后的喜悦,心里有股强烈的自豪感。
回首过往,你走过了无数个岔口。
人生这一路,虽谈不上大起大落,但也算崎岖波折。
你的每一次选择都不够完美,但最终有幸回到正轨。
你听过了身边,太多关于选择的故事:
高考分数已出,朋友因为填报志愿的问题,跟儿子谈判了一整天。妹妹的孩子即将毕业,因为工作问题,他和母亲在电话里大吵一通。发小不满意女儿的男朋友,一直忙着给女儿挑相亲对象,让你也帮着介绍几个。
你已走过半生,才发现,这些难题,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毛姆曾说:
“你终究会成为你正在成为的人,你的每一个选择都是来自你人生意义的诘问。”
在做出选择之前,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猎豹CEO傅盛曾分享自己的经历:
“每天都要做出大量的决策,即便方案敲定,也并不能笃定自己的决定完全正确。自己总是处于‘极度自信’和‘极度自卑’之间徘徊。这已经成为了常态。”
我们很多人,要么走在做选择的路上,要么在选择好的路上奔波。
却鲜有人会犹豫,这一次的选择是否慎重,这一次的选择对不对。
因为人生,不能指望一次就能选对。
你每次走过的弯路,都会成为你的成功的垫脚石。
有了痛的教训,改变后的赛道,你才会更加笃定地走下去。
或许,此刻的你,也正面临相似的抉择:
在考研的申报专业一栏,不停地涂抹修改;在辞职的邮件上,反复斟酌词语;在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