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知青岁月三、回顾知青生活》21、幸福名义
(内容提要:都江堰市前称——灌县,是毛泽东主席视察过的地方。这里人在主席所到之处,都冠之以幸福的名称。这也是人们美好的愿望!毛主席建立新中国,因此人们能够探索,怎样去建设幸福?现实是在新中国的基础上,经过小平同志的改革开放。中共引导人民总体实现全面小康,正在向更高更好更强的方向前进。)
毛泽东主席到过灌县,那是年成都会议的时候,于3月21日来下午灌县视察。由于战争年代的生活,主席形成晚上工作,清晨和上午睡会儿觉习惯。那是因为各战区的请示、汇报电文,一般是对方上午形成,下午到达主席手上。主席阅读思考,和身边人商讨,要晚上才能回复。这样常常工作到深夜,清晨和上午不得不休息一会儿。所以据当事人回忆,主席这天是下午来视察的。
都江堰市伏龙观图片
下午2点过钟他到离堆公园,在伏龙观台阶前下车,这里有一个小学生欢迎场面。由当时的灌县城关二小汪校长(曾担任过青城小学校长,也是当时的青城一小校长),带10个小学生欢迎毛主席到来。据汪校长后来讲主席看到孩子们很高兴,在他们面前走了几来回,迟迟不肯上伏龙观的台阶。
应该说这个场面是周总理安排,专门为吴君君能见到毛主席而精心设计的。(年4月下旬印尼万隆会议后,这年5月初经党中央批准,周总理到四川青城山视察休息一天。这时候吴君君在自己父亲,当老师的青城二小上小学三年级。学校只有1个复式,有30多个1~3年级学生。地址在青城山石笋塘,现在的月沉湖左侧,老师也只有吴君君父亲一人。3年级后孩子们稍大,可以步行去山口外,青城一小即青城小学上学。这所学校有1~6年级12个班,由过去的双钟寺庙宇改建而成。周总理视察的时候,是吴君君最先认出,还向总理提出想见毛主席的要求?因此年3月21日这天,故有如此这般的安排。)
可惜的是这一不可重复的历史机遇,和她永远失之交臂。这天为农时节气的春分,按灌县农村习俗,孩子们要走亲戚。吴君君没有在太平公社桃花大队的家,也没有在父亲当老师的青城二小。周总理从成都派人派车,来青城山上的青城二小,和太平桃花大队,都没有找到吴君君。
主席步行上台阶进伏龙观大殿,这里供奉着李冰塑像,毛开玩笑称作是李冰的工作室。现场所有的灌县人,都把主席湖南口音听成是“耕作室”。毛泽东主席在视察过程中,对有多年历史的灌江古堰,作了几条重要指示。
一是加固离堆,不然万年后要被冲毁。内江进水口的离堆,最先是玉垒山伸向灌江河道的一条山腿。春秋战国时候的秦国先人,用火烧水攻的办法拓开玉垒山。从这里把江水引向川西平原,从此稻田水足慰农心,截开后的山包就叫离堆。据汉代司马迁《史记》载,此后川西平原“水旱从人、时无荒年、不知”。唐代杜甫写诗道:“蜀人矜夸一千载,泛溢不近张仪楼。”
二是在飞沙堰修一个闸。飞沙堰是用来排泄内江沙石和多余水量的,毛泽东主席说如果修个闸就更好。
三是针对都江堰每年岁修,需要用30万人工,耗费灌区收入的1%。主席建议用机械化施工,以减少人力、减弱劳动强度。
四是控制自上游来的沙石,不然万年四川盆地要被填满。要用现代化工程把河道中,冲积下来的沙石控制起来。
12年后年冬,省水利厅下属的堰管处,以几十台大型抽水机之力运作几天。排干玉垒山和离堆之下的伏龙观深潭,用钢筋水泥加固离堆,算是落实毛主席的指示。修飞沙堰闸因当时方方面面都穷,财力限制暂时还无法办到。不过灌江堰管理处的水利工程技术人员,设计几十块水泥板组成的活动挡水墙。需要加大内江进水量的时候,把挡水墙立放在飞沙堰处就行了。(此后当地人年,先是修建了外江闸,改革开放后又修建了飞沙堰闸。)
机械化施工暂时也做不到:一是因为灌区几十个县,有0多万人。农民一个劳动日是记10多分工,总值几毛不到1元钱实在是太便宜。二是省、地、县三级的财力薄弱,都还买不起大型机械和机器。因此要做到毛主席希望的减少人力、减轻强度,只有寄希望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改革开放后这里河道岁修,全部机械化都办到了。)
笔者曾听都管局的技术人员讲,控制沙石方面年底,苏联专家援建时有这样的考虑。他们设想先修鱼嘴电站和紫坪铺电站,用水库拦蓄沙石。然后在灌江河道中,向上逐级修筑拦河坝,用于发电和控制沙石。可以告慰的是当读者看到这些文字,再到灌江堰逐一对照。就会发现上面毛泽东讲过的四条,现在已经全部实现。
毛泽东主席在灌县的时候,中午在县委机关旁边,井福街一家餐馆吃饭。因庭园中有几株杏花树,这家餐馆就叫杏花园。当时这样一些花絮和传闻逸事:
一是椿芽煎蛋不准上饭桌。掌灶曾师傅听上面来人介绍,主席喜欢野菜之类的青菜;中央办公厅安排,午餐最好搞一、两份野菜。曾师傅别出心裁上了一份,灌江堰土产椿芽煎蛋。但北京来的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闻不惯椿芽味命令撤走,说是煎蛋后已经不是野菜了。
伏龙观位于岷江内江畔
主席最喜欢的是一份凉办盐须子的小青菜,说在其他地方还没有吃到过。实际上这是种灌县和川西坝子,极普通的香料菜有浓烈香味,能压抑鱼醒煮鱼的时候必须要用。
二是一个试图偷看主席的县委女干部曾被抓起来。杏花园餐馆背后就是县委机关所在地,有门、窗和机关大院联通。当时一个女干部想从大院这边的窗户,偷看正在用餐的毛主席。刚一靠近即被警卫人员抓起来,后查明是县委干部教育后才放走。
三是向来不喝酒的主席在这里,居然要了一小杯白酒足见其高兴,但酒没有喝完还剩了一些。
主席和随行人员刚离开,旁边的灌县几个工作人员一拥而上。把桌上剩的一些菜肴米饭,以及那小半杯酒一扫而光,说是沾点主席的灵气。小邹认识其中两人,他们一个喝了剩下的半杯酒,一个吃了剩下的小半碗饭。但终其一生未见他们,包括儿孙有过什么灵气!有人建议把主席用过的餐具,长期单独保管以资纪念,但被当时县委领导陈冰书记否决了。改革开放后陈冰书记还专门撰稿,在地方文史资料上发表,纪念毛泽东主席视察工作的过程。
四是主席刚出杏花园大门,即被闻讯而来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毛主席万岁!……”的欢呼声响彻街区上空,警卫人员几个回合才把主席扶上轿车,又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轿车驶出井福街。那些见到毛主席的人高兴了好多年!此后这家餐馆改名幸福食堂。
下午毛主席乘车回成都,出城关1公里,路过一个叫莲花社的地方。车中毛看见一群农民,在公路边的田间地头摘苕菜。主席命令停车后他自己下来,走到农民中也摘了几把苕菜。他的家乡湖南湘潭韶山冲,也有这种农作物。毛泽东还询问领头的社长田间产量多少?
灌县县委机关大院坝子中间照壁上,一幅巨大的毛主席视察灌县的油画那里,背面就是他在灌县和农民谈话的一些摘要。主席很赞赏那个农民说的:小麦亩产多斤,水稻亩产多斤。毛说:“多加多就是0多!粮食多了怎么办?卖给国家你们赞成不赞成?”后来莲花社改名幸福社。诗云:
主席视察灌江堰,指点山川百万年!
杏花园中喝白酒,脸上浮起霞。
车行路过幸福社,乘兴走进苕菜田。
欣闻亩产千多斤,卖给国家愿不愿?
……。
解文耀和蔡振川两位县委书记初来灌县时,都对照壁上面主席说的话有感触。小邹听他们在一起或和别人交谈过,认为当时国家和农民双方都粮食不够,领袖也想农民多卖粮食给国家。
小邹年下乡当知青的地方,恰好是毛主席到过的幸福社。这时叫幸福公社幸福大队也叫9大队,离太平街汽车站刚好2公里。全大队7个生产队,毛主席去过的是3队,小邹当知青的是4队。4生产队乃至全大队、全公社,小麦亩产多斤、水稻多斤,加起来还不到斤。
在计算平均产量时,没种粮食的油菜田、苕菜田、蔬菜地、烟叶地等还要拉低一些,实际亩产也就是至斤。上交公粮征购每亩田至斤,分到农民手里人平只有多斤。小邹他们知青,按生产队最高水平分也就是斤原粮。年的当年1~9月,国家每月供应30斤大米,外加4两菜油。所以在知青的前两年,知青们粮食还没有缺乏。
农民分得的粮食:一是除去糠皮、麦麸;二是还要喂猪、养鸡等。实际上大多数人包括农村城镇,都勉强够吃温饱而已。时间到年时,小平同志在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上讲话。说解放后的温饱,比起旧社会的半饥半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笔者上世纪50~60年代,听忆苦思甜的人讲过。解放前他们经常吃对时饭,即一天只吃一顿饭。
小邹当知青的4生产队有一高的农民,是年体制下放时从工厂回来的,每到吃南麦(青稞)时就要生病。这年春天高10岁的女儿向小邹借几斤米,说是给老爸煮稀饭。小邹迟疑了一、两天,那个农民还真的病了。小邹连忙借一升米给他家,过几天高姓病好了。经小邹同意,他家还一升南麦面,还说了许多感谢的好话。
生产队分的青稞即南麦面,还有那个农民还来的,小邹都给做成馍吃了。虽然难吃但是饱肚子,这时候的知青都只能这样。不料某天中午,突然母亲从城里来看他。见到儿子居然吃如此的青稞馍?母亲勃然大怒,她把还剩下的几个馍给扔在地上。母亲走后小邹还是给拣起来,这是他今天的晚饭,如果扔棹吃什么呢?
小邹曾问过队长,既然南麦难吃为什么还要种?队长说南麦季节早,比小麦差不多早熟一个月,如果不种全生产队的人会接不上吃。年省城一个班几十名中学生背铺盖卷打着红旗,来小邹所在的幸福大队4队支农,他们来得早小麦还没有成熟。学生们饭量大交的粮票用完后,生产队只好给补贴南麦。许多男女学生宁愿饿肚子也不吃!有学生找老师哭诉说他们交了买米的粮票,为什么拿这么难以下咽的面粉给他们吃?
流传多年的都江堰治水六字经
那个被毛主席接见过社长——庄稼汉子,家住3队人们都称他为幸福人。3生产队的景况和小邹他们4队差不多!小邹曾问过他当年向毛主席说的,亩产千多斤是咋会事?幸福人告诉小邹:毛主席视察时还只是合作社,不是人民公社所以产量要高些。那个时候的龙滩寺小麦、白云早水稻,两季加起来是有0多斤的亩产。
现在公社大队生产队不行了,不晓得咋个起在?现时的阿波小麦、珍珠矮水稻品种应该更好,但田头就是不出货!上交完国家和征购,留存下生产队集体的开销,社员人均分原粮始终斤多一点。除去稻谷的糠皮、小麦的肤皮等,真正粮食还不到斤!
小邹还从大队、生产队干部那里得知,幸福人自家也缺粮。他是把自家房前屋后的桉树锯下来,拿到城关市场上去卖。得了钱买成灌县山上出产的杉木杆,再扛到郫筒县的唐昌镇等地去,卖了杉木杆买粮食回来。那里离山区远杉木杆卖得起价贵一些,农时季节比灌县早粮食便宜点。幸福人自家的几棵桉树砍完后,又买邻里的去卖,如此倒腾得点差价买粮食。
小邹也看到过幸福人,杵着一头有叉的木棍;扛着桉树杆或杉木杆,在公路上蹒跚复蹒跚地行走着。多斤的重量压在肩上,他脸色像猪肝一样。每走几百米就在用小木叉架住树杆小息一会儿,见了熟人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说。小邹晓得他这一趟来去近里路,早出晚归要走10几个小时。
在一马平川自流灌溉的川西坝子,小学生、中学生为农村积肥送肥,都是借用单位的汽轮架架车。如果用车拉那些树干也好轻松点嘛!?小邹问过幸福人他是这样解释的,他说到处的市管会干部都查的很严。他只拿一根树子又走那么远,别人看到他遭孽可怜会放他一马。拉一车如果被没收,就连老本都没有了!你们4队上的高疯而叹,就遭郫筒县太平寺的市管干部挡获过。那次没收了高用车拉的几根树子,遭几十元钱这个时候都还欠起账在!
年“一打三反”时,小邹由大队、生产队委派。去灌县麻溪公社、郫县太平寺公社等地,查过高疯而叹倒卖木材的事。在麻溪了解到高欠别人的杉木款,还在灌县城关大街上和人为此事打架。在郫筒县太平寺公社,小邹他们提取到高卖木头,手写的一张20元的收条。按政策可罚款5至10倍,罚得当事人倾家荡产。但真正处理的时候公社徐书记指示,放过高疯而叹只批评教育了事。
幸福人倒腾桉树、杉木,一直到几年后他扛不动为止,中间也有干部想制止说他走资本主义。他回答说,“我家里没吃的,你要我不去走也可以,拿点吃的给我哇?”幸福人的家庭住房小邹去过,一间瓦房还是祖上留下的。因膝下人丁众多,早些年顺瓦房接修几间草房,现在笆笆壁头笆笆门的草房已陈旧。
为了应付中小学生的参观访问,听他讲当年见到到毛主席的情形,房屋外面常常用石灰涮成白色。屋里的家具有祖上留下的几件旧床旧柜,还有新做的几张木头条桌条凳。看得出虽然他被叫着幸福人,但是幸福才开头!还须要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引导,改革开放来催化,勤奋劳动去实现。(几年后党的十一届三全会召开,前后的章节都介绍,又过几年这一带开发建设为社区。幸福人家有楼房还的铺面,这时候他和家人、后人,也都真正幸福了。)
幸福人所在的3生产队,某会计一家日子好过。他谈对象耍朋友的时候,送礼都是用箩筐担;而别人家此种情况下,只能用竹编的篼篼提。会计的父亲在灌县教书,为某穷乡僻壤的小学教师。当时社员们是这样议论的,说是这家人有外财,父亲能挣现钱回来所以好过。但小邹当知青的时候就不相信这种说法!?因为小学教师无论城镇乡村,都只有那么30多元钱一个月。自己生活开销之后,不可能有好多钱朝家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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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后听会计自己说,他占生产队的便宜才好过的。每年生产队上公粮征购几万斤,社员们箩筐、口袋朝国家仓库搬。究竟运了多少只有会计才知道,连队长、保管也不可能知道。每年会计都让社员们,多搬0~斤进仓库。他去仓库结账后多余的粮食,晚上再用架子车拉回家,一次运不完就拉两次!(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