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对很多“移二代”来说,在全英文环境下学习中文,是一件有点困难的事情。
虽然身为一名华裔,但是在二十多年以前,OsmondChiu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学习中文。
原因也很简单,中文太难了!
说实话,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对于从小使用英语的OsmondChiu来说,相比26个英文字母,看几千个常用汉字根本就像看天书。
最复杂的英文字母也就3笔,而汉字不仅难写,还难念,更不用说学完日常用语还有俗语、谚语、成语、歇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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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二十年多后,Chiu又重回课堂,学起了中文。
这其中的爱恨情仇,Chiu决定好好说道说道。
1、知难而退不想太中国
进入教室学习一门语言总是一件奇怪的、令人生畏的事情——尤其是当你20年前因为课程太令人生畏而放弃它的时候。
像许多澳大利亚华裔一样,我的父母小时候把我送到中文学校。由于爸爸是香港人,妈妈在台湾长大,所以他们用普通话交流。
每个星期六,我都会在当地一所公立学校的与母语搏斗,和我一样的还有另外还有六个中国孩子。我们都觉得课程和无聊,每个人在中文的催眠下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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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很想像我所有朋友一样,加入一个篮球队,在星期六打球。
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被迫去学习了一门我在家基本不会用到的语言。我的父母都受过高等教育,平时主要用英文和我进行交流。所以,除了偶尔接听远方亲戚的电话,我几乎什么普通话都不会。
上中文学校让我更加觉得自己像一个“外国人”。作为一个成长在“一个国家”狂热时期的90后,我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显眼,不要那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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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抗拒感,尽管我已经坚持学习了很多年,但我仍然几乎无法用普通话交谈。最后,在高中开始后我选择从中文学校退学。
拼音、书法、每周一次的课,都很快成了遥远的记忆。
2、二十年后重拾中文寻找归属感
现在,将近二十年后,任何不够“澳洲人”的烦恼早已荡然无存。但是,我却对成为不会说普通话的澳洲华人这件事感到尴尬。
不管我参加了多少农历新年的庆祝活动,也不管我读了多少关于中国文化的书,我仍然无法摆脱一种不那么“正统的中国”的感觉,因为我不懂中文。
第一次去中国旅行时,我受到的最严重的打击。在那次旅行中,不会说普通话不仅是我身份的一个侧面,也是我与周围人交流的一个实际障碍。
因此,在过去的18个月中,我一直在每周上夜班学习汉语。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后没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既惊讶又高兴。她开始更加热衷于对我说普通话和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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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童年时期的周六中文班不同,我的新课程更具有多样性。有些人有中国血统,有些人没有。有些人会说其他中国方言,但不会讲普通话。
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每个人都想去那里并且对学习语言感兴趣。
这次我的态度也不同。
我在课外学习,做功课,读书,甚至发现自己在Duolingo上练习。最困难的事情仍然是和不同的声调和发音做斗争,就像我小时候做的那样。但尽管如此,我觉得我终于取得了进步。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非中国学生有时会认为我比他们强,就好像学习中文是我骨子里自带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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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明显的压力,但你确实觉得学习普通话应该更容易一些,因为你生活在一个华人家庭里。作为一门语言的初学者感觉很奇怪,但是你会发现你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
在悉尼唐人街附近的干草市场工作,这意味着我能够在课外进行一些练习。每次我进入一家中餐馆,设法阅读(部分)菜单和中文订单感觉就像是一次小小的胜利。
在我附近工作的一家餐馆里,工作人员经常用普通话打招呼。过去,我会用英语回答,但现在我可以很自信地进行中文对话了。
我也尝试在与妈妈的对话中增加普通话的使用,即使它以混合形式出现。例如,当我的妈妈问我是否想带些东西回家时,我会说:“Bùyào,我已经有很多东西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觉得我已经走进了一个完整的圈子。
我的第二次机会中文班不仅使我与父母更加亲近,而且让我意识到,送我学习普通话是关于和我分享我们来自哪里的共鸣,即使他们可能没有能力说出来。
我不确定是否会达到足够的普通话来讨论政治或详细描述艺术品的地步。但是我希望下次我访问中国时,在澳洲长大的华人这个身份,会让我感觉更加自在。
语言不仅是一门技术,也可以带来归属感。
从小哥学习中文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到进步带来的小雀跃,这其中更多的还是“找回自我”的喜悦。
最后,生活在澳洲的“移二代”来说,经常会有这样的困扰,“我可以融入澳洲生活吗?”
“华人和澳洲圈子我应该选择哪一个?”
其实仔细想想这两者并不矛盾,社会具有多样性,同样人也可以有很多面。
但是作为生活在澳洲的华人,比起融入圈子,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