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犹太囚犯,一个纳粹军官,因一门编造的语言走到一起。在去往集中营的车上,犹太人吉尔斯用一个面包,意外换得一本波斯语书,这本书却改变了他的生命走向,得以活命,却陷入更深的深渊。这部取材于真实事件改编的战争剧情片《波斯语课》,是执导过奥斯卡提名电影《尘雾家园》的导演瓦迪姆·佩尔曼的又一力作。在德国集中营,为了活命,吉尔斯谎称自己是波斯人。没想到后勤上尉军官科赫找到他,测试了几个简单的单词后,上尉告诉他每天工作完后来教波斯语。上尉的梦想是学有所成,等战争战束,就去德黑兰开家餐馆。电影一开端,就抓住了观众的心。吉尔斯如何将“弥天大谎”圆下去?分钟片长的电影,并没有战争的大场面,却全程看得让人惊心动魄。在集中营的多天,吉尔斯每天都生活在“谎言”被揭穿的死亡边缘,也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编造了一种只有自己懂的“波斯语”,灵感来源于花名册上个犹太同胞的名字。那么问题来了,他教上尉的同时,自己也要记住。他利用自己的日常观察,记住了集中营中每一个同胞的特征,记住了每一个名字。一次,上尉即兴问,树怎么说。正干活的吉尔斯,一时疏忽说出了面包的词。上尉大怒,把他暴打一顿后,送去采石厂干繁重的活。一天,集中营来了一个真正的波斯人,吉尔斯的危险近在眼前,九死一生的时刻,他平时帮助过的同营地的营友将那个波斯人杀害,吉尔斯侥幸躲过生死之劫。上尉学的波斯语单词越来越多,个人却越来越少,他们的名字一个个从花名单上划去。影片在看似浓厚的“求知若渴”的氛围中,历史的沉重感却扑面而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一天,上尉夸赞这门语言真美,他还写了一首波斯语的诗,那是一首关于和平的诗,他深情地吟诵:处处是渴望和平的灵魂……在集中营和反战题材中,《波斯语课》的去脸谱化,也成为该片的一大特色。电影把主角上尉科赫塑造了一个人性化的纳粹形象,既有严厉冷酷的无情,也有偶尔朋友般的温情。他对吉尔斯在工作和生活中有吃穿上的照顾,也有朋友般谈心的时刻,他用只有两个人懂的“波斯语”温情地回忆自己的家庭,以及诉说“你觉得我不会爱上谁吗”对爱情的美好憧憬。这些片段的出现,似乎为影片中战争的底色上画上了微亮的色彩,看到了人性中本有的温良和冷血之外的伪善。又一批同胞即将被带走屠杀,吉尔斯决定替他人赴死。上尉及时发现把吉尔斯带回来后,两人的一场对话,给了观众最深的触动。上尉:难道你愿意跟这些无名之辈一起去死吗?吉尔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才成了无名之辈,他们不比你差,起码他们不是杀人犯。上尉:我不是杀人犯。吉尔斯:不是吗,你负责让杀人犯们吃好喝好。电影通过犹太人吉尔斯的口,提出了这样尖锐的提问:战争的帮凶,难道就不是犯罪?就可以心安理得吗?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吗?影片结尾,当纳粹党撤退,上尉准备“跑路”德黑兰,他用自认为流利的波斯语与审察证件的工作人员交流,当看到对方脸上疑惑的表情,他终于明白,别人根本听不懂他的语言。集中营记载犹太人信息的资料被焚毁,然而真实存在的个名字却以“一种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懂”的语言留存下来,成为揭露纳粹罪行的最有力证据。与经典大片《辛德勒的名单》里一个德国资本家拯救了数千名犹太人的故事相比,《波斯语课》讲的是另一种方式的“拯救”,一个普通的犹太人,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让历史记住了个名字。电影以清冷的色调,触及人类历史上大屠杀的沉重主题,既体现了战争的残酷,也写出了在特定的环境中,人们绝境求生的无助与悲苦,以及卷入时代大背景下身处其中的人对和平和美好生活的渴望与向往。在伤痕电影之列,《波斯语课》对战争的反思与控诉,来得似乎有点“温情脉脉”,却不失冷静中有重重的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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